你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当我梦到自己坐在一个餐厅里啃鸡腿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不修好船就被鳄鱼吃》时间多么让人害怕的事儿。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首歌越唱声音越大,并且还夹杂着各种听起来好像是来自斯图尔特·罗斯福的各类不知所云的恐怖三俗冷笑话,而且还喝着音乐的节奏,打着节拍地有一搭无一搭地不停地讲。我记得当时我在梦里丢掉了鸡腿,不停地用手摇晃着脑袋想要赶紧从这个噩梦里醒来,可是这个噩梦就像是一个抓住我不让我离开的阴魂一样,一点也不肯轻易让我过去,甚至我几乎把自己梦里的脑袋给扯下来它也不肯让我走。一直到一阵敲门声从我的房门外传来,这时候我才算是醒了过来。
“感谢主……”我大声赞美上帝的仁慈,因为再有这样这样一会儿,我恐怕就真的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扯下来,然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因为直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在掐着自己的脖子。
“感谢上帝……”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并且感叹自己的生命真的是危在旦夕。还好及时醒来,不然的话我恐怕要把自己活生生地掐死在梦里。
“稍等一下。”我对门外敲门的人说,然后急急忙忙穿好了衣服。我打开了房门,一个服穿着红白相间制服的服务员就站在门外。
“什么事儿?”我问他,并尽量保持谦和。
“您的请柬,先生。”服务员小伙说着,将手中的托盘递到我的面前,托盘里放着一张请柬,依然是画着国旗,看起来和之前收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祈祷不要遇见什么不好的事。我犹豫了半天,考虑到底要不要下手去把这个请柬拿过来,因为说实在的,我似乎已经感觉到这个请柬里正散发着强烈而恐怖的能量,让我一时间不敢把手靠过去。
我想了又想,一遍一遍地劝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拿过来看看而已……”也顾不得对面服务员向我投来的奇怪目光,只是一遍又一遍伸出手然后又缩回去、伸出手然后又缩回去,就这样重复了许多遍。直到最后,我终于鼓足了胆子,拿出一种“豁出去”的勇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过请柬,顺便把小费放到服务生的托盘里。
“谢谢你的服务。”我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关上了门。之后,我听到外边传来了服务生说话的声音。
“真是个怪人。”他说,然后就离开了。
我打开请柬,并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
“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我一边看一边祷告,可是等看了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上帝对我已经不那么仁慈了。
请柬上这样写着:“嘿!诸位‘威利小子’的成员,你们猜怎么着?今天因为我很闲,所以我决定请你们诸位到我们美利坚市最伟大的建筑——美利坚市广播电台,进行参观。参观不需要门票,但是餐饮费用请自理。——斯图尔特·罗斯福”
“我的上帝……”我感觉自己的两腿有点发软,于是赶紧找了个什么东西扶了一下。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今天一天会是怎样的一天了……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们是受邀请而来的,宾客拒绝主人,这种事情好像也不太合理。
于是我打起精神,到卫生家洗了洗脸,做好了迎接着一天挑战的准备。
知道么……就算是我在以前几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也没有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恐怖……
“祝我好运吧。”我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开始默默祈祷自己不要死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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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三个就开始往美利坚市电台的方向赶去,其中的惊险经历就不用提了。这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提醒:劳勃和唐娜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而且似乎都被今天早晨这个恐怖的消息下了一跳。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我们应该记得:出门做出租车来得比赔上自己性命划算些。
我们三个一路上打着哈欠,从车子的后视镜里,我可以看到劳勃的黑眼圈以及已经随时都要闭上的一双木然的、惊魂未定的眼睛——真希望这件事儿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唐娜,则干脆直接靠在车座后背上睡着了。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娜睡觉的样子,而且睡着的时候还是这么没有防备,连平时放在她旁边的枪此时都离了她的手。她就那么靠在椅背上,侧着脑袋,沉沉地睡着。“说真的,她睡着的时候还真的是很迷人。”我心中开始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真难以想象,平时看起来比我们这两个男人还要男人的唐娜居然还有这么让人感觉到柔软的一面。连我自己都不由得感觉,是不是自己以前对唐娜的了解有错误……直到我听见唐娜开始打呼噜……
“好吧,我不确定是不是唐娜太累了……”我心里小声说,“很多人太累的时候都会打呼噜。”
我扭过头,尽量不再去在意唐娜和她发出的呼噜声,而开始注意劳勃。此刻的劳勃状态很差,完全不像平时驾驶技术高超的“老司机”劳勃。他现在的状态……可以说就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死人,眼睛基本上就要睁不开了,并且不断地在冲盹儿。
“劳勃!注意前边!”
跟随者我的呼叫声,劳勃及时醒了过来,并且在前边的大卡车碾过我们之前的一瞬间踩下了刹车。我们的车在离大卡车大概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卡车在一瞬间冲过了我们的面前。
“看车!混账新手!”我听到大卡车的司机大声叫骂着说。
“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接着,我赶紧跑下了车,打开驾驶室。劳勃已经撑不住了……
“劳勃,别着急。再撑一会儿。”我撑住已经快要瘫在地上的劳勃,“先别着急睡觉,至少让我把你搬到后座上。”我一边说,一边把劳勃拖到后座上,然后关上门。
“好了,我开车吧,你就在这里睡觉吧。”我对劳勃说,劳勃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就侧身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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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威利。现在该你开车了!”我坐在驾驶席上,我进了方向盘,然后发动汽车。
发动汽车的一瞬间,劳勃的呼噜声车后座上传来。紧接着,唐娜的呼噜声也从旁边传来。
“好吧……”我对自己说,“也许应该再添一点什么。”
我打开了收音机,里边响起了熟悉的歌声,对,就是那首《不修好船就被鳄鱼吃》。然后……呼噜声停止了。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唐娜和劳勃两人到底醒没醒,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也许他们能够稍微休息得好一点。我是说,至少让我能够专心开车。
我把音量调低了一些,他们的呼噜声就又稍微大了点。
“好吧,上路吧。”我叹了口气,“地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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